姜柳芍醒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自己正正好好地被圈在了怀里,腰上被一只手压着,她的背完全靠在了后面的人的*膛上,这种感觉让她*皮疙瘩都起来了。
几秒之后,闹钟响起,那只环绕在腰上的手也拿开了。
脑子被闹钟铃声炸得发昏,她睁着*睛,依旧是一种chu在解离的状态里,所有的感觉都变得陌sheng,她发紧的喉咙,发苦的口腔,还有背后传来的仍wei消失的令人发毛的wen暖,她甚至在当下都无法找到一个准确的词语去解释,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时,那些能够证实这些存在的证据已经消失。黎成毅躺过的床单上的wen度已经逐渐淡下来,褶皱被动作打*。这些事情在几天之后她快淡忘,那一个早上就像一场梦,她总是会把梦境和现实混淆,她有些时候会真的以为梦里黎成毅对她的示好是真实的,但又会对于现实sheng活中他老好人的形象产sheng无尽的怀疑,她甚至越来越笃定他是一个虚假的壳子——在那样彬彬有礼,又*引着她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个完全烂掉的人。
大多数时候都被掩盖得很好,但是那些过于讽刺的恶臭,过于让人难受的举动总会不经意之间把她敏感的神经挑起,不需要语言不需要表情,大概率就是他的一个*神,穿过这些表面衣冠楚楚的防护,她就会把已经树立好的防线击退,把本就混*的想法搅成完全没有*绪的浆糊。
这大概是对于黎成毅羞*她的话的报复,她很理*地明bai,在各种层面上黎成毅都算得上无可挑剔,不说那些客观标准能够衡量他的因素,例如金钱,外貌,社会地位,单说在这样荒谬的关系里,他依旧扮演着一个很难挑出错误的角*,他的确很细心,过于细心到会给人一种错觉——他是喜欢你的。实际上,这只是他从小到大xue习出的经验,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几乎是对任何一个人,只不过现在这个人是姜柳芍罢了。
所以即使经历了很多事情,在这之后当她比对起最开始他的模样和后来他愿意改变的行为,她也能很惊异地发现,很多事情都被改变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会改变。
在姜柳芍的记忆中是这样的:她继续在药厂的工作,她和黎成毅的关系变得微妙又奇怪。在他们都已经适应了如今别扭的同居室友的sheng活下,(例如黎成毅早起,走之前会叫她,又比如她会早回公寓,因为拜托黎成毅推掉工作来接她实在是一件对于她来说过于得寸进尺不知好歹的事情,姜柳芍从来没觉得自己能够占到那么重的分量),黎成毅的态度逐渐有些过分的热情。可能这样的热情在真实的,一段正常的关系里只能叫zuo冷淡。
在那一周的时光里,他甚至会在车上打着蓝牙开会开车在药厂门口等她。
第一天的时候,她如同往常一样,zuo完事情收拾完东西,走下楼按照肌*记忆去往门口看着手机往地铁口走的时候,耳机里放着已经听腻的歌,下一秒的旋律都可以完mei地哼出来。在这样一段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她的通勤时段里,这大概是她一天里最能够放松的时刻。
每次经过来往的地铁口人群,在夏天感受到冷风从地下吹上来,又或者是在冬天终于跑进了暖和的楼梯里,恍然会觉得自己回到了还没有毕业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有需要还的最后一笔的助xue贷,她还是充满着gan劲,对于一*能够望到*的wei来依旧有自己du特的见解,对于这些wei来加上了太多的不确定*,反而让她多了很多天ma行空的想象。
她那时候对于黎成毅有过于简单的幻想。
他当时给她*绍一个朋友画廊的工作,结果姜柳芍就真的信以为真他大概确实对她有些什么,无论是什么,无论是好感或者是什么,她真的就只靠这些和黎成毅短暂的相chu就把他的想法推导到一个范围里。又或者,直到后面,她触摸到他有些冷漠的一面后,她开始逐渐意识到她那些想法也有些太过于*稚,但是无论怎么样,就像简里让人振聋发聩的词句一样:“你以为我贫穷、低微、不mei、缈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和你有一样多的灵魂,一样充实的心”,她至少认为黎成毅有真的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人对待的,如同他表现出来的表面——在酒醉的时候也会对清洁工道歉的人怎么样也不会看低她吧。